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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（第1页）

送走雅琴，大家又回到桌子边坐下。

明德说：“凤娇姐，我一直想考大学，但是，成绩就是上不去。高考没考上，我也想在家里复习，考个电大什么的。可是、、、、、、”

凤娇打断明德的话，说：“没有什么可是。如果，做事，总想着可是，那就什么也干不成。就像你们贩烟，孤注一掷。做错了，有失败的经验，后悔的回忆。不做，就什么都没有。这就是生活，也是人生。”

国强说：“想想那几年，辛苦，忙碌，总想着休息。现在，好啦，没事干，又空落落的。”

凤娇说：“所以，我就叫你打红旗旅社的主意。做事，不要怕；怕，就做不成。改革，怎么改？怎么革？大家心里都没有数。说穿了，都是没有文化的错——革弊鼎新都不懂。就像你们走私，这就是“鼎新”。你们帮他们“革弊”，他们还要抓你们，也是他们下面这些人不懂，胡来。从“计划经济”，到“市场经济”，专家有专家的说法，学者有学者的认识，一下子，全懵啦。走私，顺势就出现了。从大米、菜油、红薯、芝麻、木头、竹子，只要你能想到，就有市场需要。当然，你不能把烟贩到云南去，那肯定是卖不掉的。”最后一句话，说的大家哈、哈、哈大笑。

秋生说：“现在，到处都在搞建设，我准备在家里办个砖瓦厂。不过，还要抓紧跑几趟。”

国强问明德、泰盛：“你们想干什么？”

泰盛说：“先建房子再说。”

明德说：“还没有想好。先赚钱再说。”

凤娇说：“明德，你可以考虑用一、两年的时间，复习一下，考个涵大、自大什么的，它不受时间限制。泰盛，你读了多少书？”

泰盛说：“小学都没有毕业。”

凤娇说：“这样啊，将来没有文化，可是要吃亏的。不过，生活的磨炼，会告诉你很多。但是，是要付出代价的。”

明德说：“做老师真好！懂得这么多。”

凤娇说：“古人说：“有钱不做孩子王。”著书育人，是件清平、寡淡、泛味、枯燥的事情。欺世盗名、沽名钓誉是做不了孩子王的，只会把孩子引入歧途。我的理想职业是记者、摄影师，反正是想玩就玩，想做就做的职业。但是，我父母都是老师，他们热爱教师这个职业，希望我也当老师，我只有听他们的。”

国强说：“我们这样不是蛮好的吗？。你端着国家的铁饭碗，我吃着百家的瓷饭碗。居家过日子，旱涝保收，无忧无虑。不说这些啦。明德、泰盛，你们也回了一趟家。价钱就按上次的。怎么样？”

明德说：“可以。上次是我们不懂事，请大哥不要见怪。”

国强说：“什么怪不怪的，过去了，就过去了。”

明德说：“自行车我们就不卖了，它适合我们山区使用。只要给我们本钱就可以了，钱多了，带在身上，不方便。”

凤娇说：“不行。做生意，讲究货款两清，这是规矩。多余的钱，你们可以寄回家。”

泰盛说：“怎么寄回家？”

秋生说：“就是到邮局寄回家。明天我们带你们去。”

泰盛似乎恍然大悟地“哦”了一声。

明德说：“谢谢。我们现在到红旗旅社去，明天来结账。”

国强说：“好的。”

第二天早上，明德、泰盛来到国强家，娟子说：“我正要打电话去叫你们，快来，吃早饭。”

大家吃好早饭，国强拿着两包钱，说：“这是你们的货款，你们看一下。买火车票的时候，叫国华先带你们去寄钱。然后，再去买票。”

凤娇说：“你们年龄相仿，有共同的语言，感兴趣的话题，路上相互担待点。”

国华说：“我和明德聊文学，秋生和泰盛聊自然。”

农村和城市，近在咫尺，却远在天边，完全是不同的两个世界。一边是寂静的森林，一边是炫耀的灯火；一边是肥沃的土地，一边是干涸的马路；一边是空旷的原野，一边是拥挤的房屋。

国强和凤娇对这些深有感触。

知青的到来，给寂寥的大山，增添了活力；让空旷的原野，焕出青春。他们带来知识，传播文化，辛勤劳动，放声高歌。不久，他们疲惫了，厌倦了。热血被寂寞替代，激情换来失落。明月挂在空旷的苍穹，星星点缀漆黑的夜幕。风中传来母亲的呼唤，父亲的责怪。思念之情，失落之感，使国强和凤娇走到了一起，他们恋爱了。爱情，使他们忘记了孤独，失去了烦恼。度过凛冽的寒冬，灼热的酷暑。

就这样，国华、秋生、明德、泰盛结伴同行。从古城到云南，来回穿梭、奔跑。

有一次，刚到云贵边界，碰到检查的，检查的人叫他们停下来。他们在前面跑，检查的人在后面追。国华掏出一叠一元钞票，望空中一抛，飘飘洒洒，漫天飞舞。他们就这样，一路狂奔，出了云南地界。

凤娇告诉他们：“别跑啦，不是每次都有这么好的运气。”

【红旗旅社】已经改名【红旗休闲】，经过简单装修，已经开始试营业啦。由于，这是第一家，生意非常火爆。

晚上，大家齐聚一堂，谈论着辛苦中的快乐，快乐中的烦恼，烦恼中的梦想，梦想中的幸福。

菜是由【红旗休闲】送来的，雅琴没有来。

国强说：“自行车我已经给你们拆好了，装在筐子里。筐子也给你们重叠好啦，一辆自行车配一套筐子。考虑你们买自行车配件不熟悉，也不方便，我已经给你们买了一些常用的配件和修理工具、打气筒。每样都是两份。”

明德说：“国强哥，多少钱？”

国强说：“钱，就算了。算是我送给你们的礼物，留点念想。记住，在古城还有我这位哥哥，有时间常来信，或者打电话。”

明德有点感动，端起酒杯，站了起来。泰盛也跟着端起酒杯，站了起来。

明德说：“哥、姐，包括你们；千言万语，一杯酒；万水千山，一段情。我俩敬你们，谢谢！”

大家都站了起来。

第二天，明德、泰盛依依不舍地和大家一一握手，告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