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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50章（第1页）

高帝为人，身长而好色，丰姿绝美，声如击磬。生有神力，喜纵横，意豁如也。少好游侠。常掩面变声，仗剑以游天下。

郑宣华二十三年，高帝过鸡公山，遇原阳赵氏女瑟陷贼巢，遂救之。时天下贼焰方炽，河北众寇为武安侯所驱，入中原就食。夏六月，贼陷汝州，帝与瑟同困汝州。八月，武安侯大军克复汝州，高帝于城首见大将军车驾，喟然太息曰：“嗟乎，大丈夫当如此也！”遂弃游侠投军向西。

高帝已至河西，其勇冠于三军，每乌虚犯关，必率先出战，每战辄胜。二十四年春，乌虚九部会黑水，高帝奔袭千里，擒右贤王于阵前斩杀之，遂大败乌虚骑军。高帝受命至上都献俘，遇欧阳怜光，曾有婚姻事，不谐。已而复返河西，与乌虚战，凡三年大小百七十余，积功至宣威将军。

二十六年春，流寇祸乱关东，连陷泰安、临淄、青州。四月，克济宁，断运河。七月，陷许昌。八月，下开封。二十七年六月，洛阳沦陷，天下震动，郑天子诏四方将士会剿。高帝以河西精骑万余与天下名将会攻流寇。战孟津，援东都，诸将皆北唯高帝能胜。八月，寇功邺城，挟督师柳敬，诸将俱不敢战。高帝引箭射柳敬咽喉，乃复邺城。自此，诸将皆拜服之。郑天子遣使执靖寇大将军印至军中授高帝。

九月，以郑天子之命，高帝与武成候傅铁衣、晋阳曹文昭会攻洛阳。十一月，赵瑟监军。二十九年元旦，晋阳事变，大败流寇，杀敌五万，擒贼首混天龙，曹文昭战死。天子授高帝为河东道行军元帅。四月，兵进大同，六月，全歼河东残匪，会师中原。七月，洛阳克复。

三十年十一月，郑天子以中原之功，授高帝河东节度使，封阳武侯，赐婚尚永嘉公主。已而欧阳怜光夜入清凉殿，禁军遂有杀伐之声。十二月，赵瑟迁大行台尚书令，金陵留守。

三十一年二月，天下大乱，王氏叛彭城，杨泽正叛北庭，曹秋何叛东海，元元叛荆州。高帝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征讨之。三十二年十二月，收复彭城，进兵襄阳。三十三年，郑天子崩，高帝遂罢兵归上都。

六月，永嘉公主即皇帝位，高帝为皇后。

九月，元元克成都。十一月，皇后亲征巴蜀。

郑天子凤仪元年元月，甘露之变，河西张氏据崤函之固而自立。高帝军方至洛阳，欧阳怜光持和氏之璧以献。遂受天命。时天下板荡，土崩瓦裂。张氏立关中，卢文耀自立幽州，赵瑟立江南，元元立巴蜀，高帝只有中原。

三月，乌虚寇边。次日，高帝出井陉，伐幽州。四月，井陉大捷，幽州遂克。高帝夺燕王之女以为嗣。五月，高帝与武成候战漳河，鏖战十余日。六月，乃有金匮之盟。

七月，伐张氏，兵至函谷关。二十三日，武安侯张钰战死，函谷关破。分兵出击。八月末，收复长安，张媛自焚死。九月初，乌虚请降，河西军西去。九月中，收复汉中。高帝望剑阁而兴叹，遂罢兵至长安。

十月，高帝遇刺，长安大索，斩首三万。

十一月，郑天子崩。

甲申年三月，陆子周至金陵，江南北伐。兵锋抵函谷关。

十一月，高帝亲将大军出武关。十二月，克南阳。乙酉年二月，克襄阳，旋进兵寿州。赵瑟督军寿州。高帝以越鹰澜为大将军攻寿州，自提兵往彭城。三月，彭城、寿州相继克复，曹秋何自尽。

四月，兵至长江，遂成合围金陵之势，乃有南北合议之请。

赵瑟使广陵，语高帝曰：“今以吾二人之故，致天下板荡，生灵涂炭。苍生何辜？愿与君和解。”

高帝曰：“善。夫九鼎之重，唯有德者者居之。今天命在君，敢不从命。”

遂成扬州之盟。

六月，欧阳怜光抚河北。七月，卢文瑶叛，刺杀武成候于滹沱河。已而，赵瑟背盟，诱杀征南大将军越鹰澜以下一万人于金陵城下。战事复起。

八月伐幽州，擒卢文瑶。二十五日，废帝。

九月，水陆军并击金陵，欧阳怜光使巴蜀。

十一月，谢氏十七公子病逝，葬长安，高帝亲往致祭。

丙戊年元旦，元元难产死，巴蜀政变，降。

二月，金陵克复，活捉赵瑟。三月，至长安，付有司。二十四日，以谋逆之大罪戮于丹凤门。高帝亲至五凤楼观之，三军呼以“万岁”，帝良久不能言。是夜，高帝感风寒，病甚，居三日，方起视事。

赵瑟有子曰慧，尚在襁褓。有司以谋逆之罪当夷九族，上奏高帝以闻。高帝久不能决。侍中赵箫，赵氏子而赵瑟之兄也，数有功，暴起而辩曰：“出嫁之子受母族株连而死者，自古以来未有闻。”即出慧之婚书。慧乃得免死。高帝命箫抚育之。

四月，蜀王拜谒。高帝召陆子周于清凉殿，曰：“君有宰相之能，三省官长，自择其一任之。”

陆子周固辞：“乱世之才未必可以治世，唯殿下为社稷三思之。请归隐。”

高帝问：“然欧阳怜光可为相乎？”

对曰：“乱世之才，孰吾与欧阳怜光？”

帝若有所思，久之，乃出，陆氏遂归隐终南之巅。

五月，授江中流尚书令。

十月，有河书出于渭水。诸侯及将相相与共请尊太后为皇帝。高帝曰：“吾闻帝贤者有也，空言虚语，非所守也，吾不敢当帝位。”群臣奏曰：“殿下以眇眇之身，兴兵诛暴乱，天下大定，此天命所归。今名号不更，无以称成功，传後世。殿下不尊号，皆疑不信，臣等以死守之。”高帝三让，不得以，曰：“诸君必以为便，便国家。”甲午，乃即皇帝位汜水之阳。立国号晋，以明年为太初元年。封百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