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礼亲王望着逐渐被军阵吞没的骑兵,眉头微微一挑。
他一早便知道尤世茂不好对付,却也没有想到他新研究出来的军阵会有如此大的威势。
副将的拳头紧紧握在一起,眸中迸射出强烈的杀意。
早知道尤世茂这么难对付,当初就应该让他死在诏狱才是,都怪旻朝那群拿银子不办事的酒囊饭袋。
一旁的礼亲王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怨念,哂笑而语:
“不管是伯父还是堂弟,都太相信汉人了。”
他虽然也重用汉人,可在他的眼中汉人不过是趁手的工具,用得好便好好把玩,用得不好则彻底毁掉。
“让人守关不出,静看他如何叫嚣!”
他占据着如此大的地利,也清楚了他的阵法,自然不会用将士们的命去破阵。
那阵法擅于野战,专克骑兵。
“末将担心塔城守不住。”
“给贝塔传信,若是塔城失手,他便第一时间朝着兰川撤兵。”
“如果这样,这次南下便失去了意义。”
他们南下本就是为了掠夺战略物资,如今却要灰溜溜地打道回府,怎么瞧着都是败了!
“你若是不愿,届时本王会带着贝塔离开,你自己随意。”
礼亲王淡淡地瞥了副将一眼。
他并不喜欢这些执着于蝇头小利的人,他们的目光是旻朝的北疆,而不是毫无止境的掠杀。
“旻朝在北疆布置的兵力太多了,我们可没有那么多士卒消耗,也是时候给他们压力了。”
他转回眸光望着尤世茂的方向,看似平静的眸光却带着无法窥探的深邃。
虞嫤和柳遗直并不知道,尤世茂在兰川要塞陷入了胶着。
甭管尤世茂如何叫阵,那位却一直赖在城墙上大块吃肉,大口喝酒,倒是没有争锋的意思。
曹子安这些天又起了第二轮攻击,可塔城的守将也不是吃素的,有一次将他们打败。
曾经旻朝将士的沪深之所,如今当成了他们的夺命之器。
虞嫤听闻曹子安失败,倒也没有任何的斥责,反而一反常态的静默下来。
不是养伤便是在死囚营地溜达。
而被北虏围困的鄞州,却已是强弩之末,若是再不突围怕是会被前后两股北虏彻底磨死。
“尤世茂在干什么?”
鄞州总兵顾莘,国字脸上写满了烦躁,他本以为北疆有尤世茂坐镇,应该会派出援兵。
可这都多久了,援兵呢?
旁边的众人面对怒火冲天的顾总兵,自是不敢多言一句,一个个恨不得将脑袋杵在地里面。
“粮食,还能支撑多久?”
“五天。”
他们约莫十万大军被围困在鄞州,刚开始的时候是不愿意撤退,因为但凡撤退鄞州便会变成北虏的疆土。
可如今再看,他们或许连撤退的机会都没有了!
“让人再坚守四天,若是仍旧看不到援兵,那么便从各个地方撤退。”
他知道这一次就算逃出去,也会被问罪。
只是相比较朝廷的问罪,他更不能让这些军卒死在这里,这可不仅仅是鄞州的军卒。
而是当初各个军镇选拔出来的精英,为得就是守在抵御北虏的第一线。
“诺!”
“派出去的斥候,可有消息?”
他们被围困后,便从城墙上秘密放下不少斥候,可时至如今去没有一点消息。
未知才是最可怕的折磨。